男篮世界杯落幕十多天,领导汇报,媒体总结,建言献策,热火朝天,有用的没用的,真实的虚假的,挤兑别人的感动自己的,人们各说各话各自论理,在“男篮是不是跟男足也差不多了”这样的社会疑问面前,又往往不知从何说起。老杨趁着这通乱乎,开车上了路,从北京一路往南。最近除了录喜马拉雅的播客,别的什么也没做,一路开车。
这是杭州亚运会开始之前。在不久前成都举办的世界大学生运动会之后,中国又迎来一届亚洲运动盛会。这是亚运会历史上第三次来到中国,始自1990年的北京,途经2010年的广州。于是,我顺着亚运的路径,从北京折弯开向广州,一城又一城,一站又一站,去见老朋友们。在北京北四环的亚运村,我和王治郅喝了北冰洋,吃了炸酱面;在济南大明湖上,我和巩晓彬划了船;在福州三坊七巷的老院子里,我和老刘刘玉栋喝了茶;在云如潮涌的广州,我又见到了从马尼拉分开不久的王仕鹏。我问大鹏:你缓过来了吗?大鹏说:杨老师,你想吃冰棍吗?
我想去看他们,想再去和老朋友们聊聊天。当我们说起往事的时候,我们都能开心一点。人总是愿意徜徉在光辉岁月里,希望有一天能昔日重现。就像王治郅几天前在易建联的退役仪式上说的,虽然我们已经鬓微霜,但还想西北望,射天狼,等巴黎奥运会之后,我们还想为国效力。大郅划拉了台上的四个人,身边是阿联、巴特尔和大姚。姚主席努力挤出了笑容。人们讨论的事情太多,张口体制,闭口青训,上到大略,下到民间,犹如在暗夜里不辨方向。但我只想和人聊一聊。我总是相信,任何事情,最根本的都是人。体会人的纯真和独特,远比无意义的讨论更给人慰藉。
这是由腾讯新闻出品,杨侃团队和一格工作室联合制作的《问路·远光灯》的由来。
我们不只谈论篮球。因为生活不只有篮球,篮球的问题也不只靠篮球体系来解决。我和王治郅,两个1977年出生的北京小孩儿,最热衷谈论的就是1990年北京亚运会,中国历史上举办的第一次洲际大型赛会,带给那个时代,带给我们这一代人的影响和记忆。2008年北京奥运会之前,奥体中心里的熊猫盼盼环岛改建,从此巨大的,手持金牌的盼盼从奥体里消失了。我带着大郅在亚运村的楼群里找到了它。
只有那时代过来的人,才知道北京亚运会为什么比北京奥运会更大,才能理解王治郅——从小坐着公共汽车去工体训练的孩子,在后来的广州亚运会上项戴12块金牌,那样的辉煌和境界,时至今日依然不刷微博,不玩抖音,甚至不用微信。大郅依然用手机短信和所有人联系,最多发一条彩信。每晚入睡之前,大郅会打开他的DVD,播放《远方的家》,边疆行,沿海行,百山百川,江河万里,一带一路。他的世界在远方,他最爱驱车千里,去看戍边的战士。他说,我是个传统手工艺者,想做一些能流传下去二十年、三十年的东西。
一个人达到过那样的高度和境界,不只因为“他高啊”,而是因为,他一定有一些奇妙的特质。你只要接触过,就会过目不忘,就是“蓦然回首,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”的那种特质,就是虽千万人吾往矣的不同,就是他与这世界的分割,是他伫立在这里的理由。
《问路·远光灯》今天开始在腾讯新闻上线,今天各位就能看到我与王治郅的对谈,随后是大彬、大栋和大鹏。我不再一一讲述了,以免刨活露底。我只想说,我想让你们看见他们身上那独特的光芒,比如我和巩指导,我还是更喜欢叫他大彬或者大师,从大明湖上的桥走过,大彬无比真实的哼了一声:哼,全民流量,谁干活儿啊?
半年没摸球的福建省篮球协会主席刘玉栋,跟着我们来到球场上,抬手7投7中,包括两记重演2001年九运会绝杀上海的左侧底角三分。
王仕鹏有十多年没回到二沙岛的训练基地看看了。刚来这儿的时候,他是15岁的丹东少年,在大年三十的晚上孤身一人留在宿舍里,于是去投了一夜的篮。
我爱这样的故事。跟讨论体制和风格相比,我不知道这样的故事是否有用,但我觉得它有意义。它是一辆趁夜前行的车照亮远方的灯光。
感谢他们,愿意给我讲他们的城市和故事,带我去吃那座城市的好吃的。
感谢比亚迪,大力支持我们和腾讯新闻出品了这部《问路·远光灯》。世界杯之后,很多品牌对篮球避之不及,但比亚迪愿意携手我们,一起完成这场长途奔袭,给喜爱中国篮球的朋友一些慰藉。20年来,比亚迪创造了中国品牌逆袭的奇迹,从一家电池生产企业成为全世界最大的新能源汽车制造商,今年成为全世界第一家下线第500万辆新能源汽车的公司。除了最高端的,目前还在量产中的豪华品牌仰望,比亚迪旗下王朝网的汉、唐,海洋网的海豹,腾势品牌的D9,以及方程豹品牌的豹5,成为了我们在四座城市的座驾,带给四员老将非常好的乘坐体验。中国品牌的崛起和中国篮球的崛起是两个话题,但自强和竞争是中国的唯一出路。
感谢你们。一路风尘,我只是一个司机和倾听者。
仅此而已。